记 者 唐 洋
白天发宣传单,晚上帮人卖孔明灯,一天到晚连轴转,成了汪厚芳大孙女蒋银银假期生活的一个缩影。“我靠自己的努力来解决自己读初中期的住校费,来减轻婆婆的负担。因为她带我们太不容易了。”说起自己的婆婆,蒋银银的眼中总是装着很多的感动。


而蒋银银妹妹蒋鑫玲、蒋奥玲和蒋红星,上午做作业,下午擦皮鞋,晚上卖孔明灯,同样忙得不亦乐乎。虽苦且累且饿,几个小家伙为了能搛回自己的学杂费用,都一咬牙坚持了下来。
接他们的乐观估计,一个暑假下来,他们不但能解决姐姐的住校费和自己的学费,同时,还能抽出钱来为补贴家庭生活费。“在我生病的时候,几个孙子凑钱买药,端到床前让我服下。”对于几个孩子,汪厚芳同样是宠爱有佳
清贫家中的三个可怜娃
来到汪厚芳的家,记者看到,这是一个曾经兴旺的家庭:一套新色未退的三居室住房,一台27英寸的彩色电视机,一张三人坐的沙发已明显露出衰败的痕迹。客厅凌乱地放着小孩子们的书包和学习用具、擦鞋的工具,房角堆着一大堆准备长期食用的已经发黑的胡豆角。
“这些全是亲戚接济的,能够吃好一阵子了。”60多岁,略显饱经风霜的女主人汪厚芳告诉记者。
一大盘粉丝一大碗胡豆,每人一大碗稀饭就是这婆孙五人的中餐。而晚餐,小孩子们每人喝一小瓶甜奶,大人则硬捱着。因为到晚上收工回家,等忙完一大堆的家务事,已经是睡觉时间了。
一波三折兴家难
1967年12月,汪厚芳与黄志才(化名)组成了家庭。万事开头难。汪厚芳进黄家门时,家里穷得叮当响,结婚时连扇象样的门都没有。但汪并没有气馁,而是用一个中国妇女传统的勤劳和善良兴起了一个家。“3碗米兴锅,出门加早班。”靠着汪厚芳的勤俭持家,这个陷于绝境的家慢慢有了生机。“那时间苦啊。”中午做包产地、背麦子, 150余斤的活,硬是让汪厚芳一咬牙撑了下来。
屋漏偏遭连阴雨。1973年汪厚芳被重感冒击倒,1974年黄父去世。家里仍然是上不遮天,下不盖地。一遇下雨天,屋里一片汪洋……,而这些,尽管一直在外做工的黄志才心中充满了无言的愧疚和感激,但也无能为力,帮不上一点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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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8年,汪厚芳靠借来的500元修起了房子。500元支付木工和砖匠工钱,建筑材料则是自己烧窑做砖。说实在的,100多斤的砖担在肩上,汪厚芳一点也不比那些大男人差。建房所欠下的一大堆债务,汪厚芳则靠做5亩地艰难度日。为还债,汪利用忙完农活的时间,到宝鸡(黄志才工作所在地)做蔬菜和水果生意。“一个馒头拌葱花汤、睡硬铺,什么样的苦都得强忍着,一切为了这个家啊!”情到深处,汪厚芳的眼里总是盈满了泪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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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勤家则兴。通过汪厚芳数十年的苦心经营,一家人的温饱问题基本解决。1995年,汪的大儿子蒋爱兵在自贡某地安家。随后的这段日子里,汪拿出多年的积蓄为大儿子在成都购置了新房,为小儿子黄强(化名)买车跑起了出租,一大家子总算苦尽甜来,过起了幸福日子。
苦尽甘来毒尽摧
令人万没想到的是,因涉嫌贩毒,汪厚芳的大儿子蒋爱兵琅当入狱,价值百余万的家庭财产倾刻间被毒魔一扫而空。出于弟兄情结,小儿子蒋晓波因送毒受到牵连,家庭也一落千丈。毒魔,彻底粉碎了汪厚芳支撑生活的顽强意志。尽管此时深陷狱中的俩兄弟泪流满面真心悔过,但已为时太晚,这个曾经一度兴旺的家已是回天无方。
采访中,记者不时看到汪厚芳热泪纵横面且既痛又悔的面容,“是他兄弟俩害了这个家,害了这3个孩子!要不是他们走上邪路(涉嫌贩毒),这个家是很好过的。”言语间,无不充满对2个牢中儿子的切齿痛恨。
从汪厚芳拿出的从狱中寄出一大叠家书中,字的行间明显流露出2个儿子对过去行为的真心悔过。除了无尽的悔之外,剩下的全是对这3个小孩子热切期望……
社会爱心,扶正了一个已经倾斜的家庭
几个擦皮皮孩子的故事,感动着媒体,感动着社会各界,无数爱心人士纷纷伸出援助之手,爱心接力,在射洪县城不断演绎。而昨年新近组建的铁马网络爱心行动团队,更是把这4个孩子列为工作重点长期关注,数次向全国各地的网络论坛和各地QQ群上发出倡议,号召大家都能伸出一双双爱心援助之手,来帮帮这的苦命孩子。团队一个在境内工作的网友身体力行,为蒋银银提供第一学期的肋学费500元,在县城的一个网友,将银银接到自己的家中,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。
对汪厚芳一直心存感激,惟有的回报就是教育几个小孩“走正道做好人”。在她的教育下,几个孩子除蒋红星外,成绩不错,颇受学校老师和同学的喜欢。遇有擦皮鞋的好心客人多给出的钱,孩子们总要追出老远退给客人,他们只收属于自己的劳动所得。
今年,面对祖祖(汪厚芳的母亲)的突发重病和婆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4个孩子暗作决定,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帮助奶奶,让她能歇上一口气。